久別一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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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時已是下午，陽光正好能從閱覽室的窗戶透進來，灑在桌子上，溫和又明亮。
到三點半的時候，陽光褪去了一些，江彤也準備要回去了。
狄生陪江彤走到平時分別的路口，在江彤轉身要走之前說道：“考試加油，別緊張。”
“嗯，”江彤點頭，“你也是。”
狄生沖她笑了笑：“回去吧，拜拜。”
“拜拜。”
江彤到學校的時候距離晚自習還有半小時，陳安悅一反常態地比她到的還早。
“怎麽樣？”陳安悅看著蹲在地上理箱子的江彤，“今天到的是不是很早？”
“是啊，今天怎麽這麽早？”
在一旁的室友提醒道：“因為她作業還沒寫完，趕作業來了。”
江彤有些意外：“怎麽又沒寫完？五一那麽多天呢。”
“五一怎麽能忍住不玩啊……”另一位室友感嘆道。
“我這次還真沒玩。”陳安悅反駁道。
“五一結束就要等級考，我們補課那邊在搞五一突擊，每天都在補課那邊刷題刷概念，我就晚上回來後做了會作業，但那點時間也不夠我做完的。”
“那剩下的作業你打算怎麽辦？”江彤問道。
“生物地理晚自習寫，其他的江彤借我抄抄。”
看在陳安悅五一確實是因為沖刺等級考才沒做作業的份上，江彤答應了把其他作業借給她抄。
“愛了愛了，我明天早上直接幫你交了啊。”
江彤繼續著手裏理箱子的動作，比了個“OK”的手勢。
等級考前最後兩天，附中把其他科目的課都停了，只上生物地理。
而最後兩天生物地理老師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專註於刷題，而是求穩，以知識點為主覆習。
周五放學時，老師可能也是想給等級考考完的學生放一個假，統一地都沒布置作業。
老師一走，就有同學迫不及待地要把卷子扔掉了。
江彤到教師後排想扔垃圾的時候，發現垃圾桶已經堆滿，垃圾桶旁的卷子及教輔材料也堆了好高。
“這還沒考呢，怎麽就都扔了。”在她之後走過來的陳安悅說道。
“心裏已經解放了，”江彤答道，“到了高考還不知道會怎麽樣。”
陳安悅搖搖頭，把手裏的垃圾扔了就往回走去。
最後一個晚上了，回到家江彤也不打算再拼什麽了，吃過晚飯後把筆記過了一遍就躺到了床上。
大概還是緊張，江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，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，已經十一點半了。
在鎖屏下方，還有一條微信消息。
距離收到這條消息已經過了兩個小時，她點開看了看，是狄生發過來的。
——早點休息，考試加油。
她猶豫了一下，這個點他應該已經睡了，不過明天考試是在下午，他早上起來也是能看到的，便回了一條。
——你也是，加油。
回完消息，她就把手機黑了屏放到一邊，準備繼續嘗試入睡。
這時的狄生確實已經睡了，但消息提示音並沒有關。
在江彤發來消息的時候，狄生就醒了過來。
“這麽晚了，怎麽還沒睡，”狄生想道，“還是緊張嗎……”
——別緊張，放心考。
——嗯。
江彤對著狄生的消息，出神了一會，心裏卻確實安定了一些。
她放下手機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又過了一會，總算是睡著了。
第二天早上是高三的等級考，江彤和賀秉山都是選修的化學，這一年放在了周六上午。
化學等級考結束之後，江彤收到了賀秉山的消息。
——等級考加油。
自從她和賀秉山分手之後，他們再也沒有過聯系。
她看著沈默了四個月的聊天界面，花了許久才平息了心中的波瀾。
她一行字打了又刪，刪了又打，編輯了幾次，最後只發了兩個字。
——謝謝。
附中教學樓分四棟，一棟是各種特殊教室，第二棟是高一樓，第三棟是高二樓，最裏面的一棟是高三樓。
等級考時高一高二樓做考場，高三樓做候考室。
而江彤他們班的候考室正是賀秉山的班級。
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自己的班級，第一次感受了賀秉山從教室裏看自己的視角。
江彤來了之後一會，陳安悅也到了。
兩人一起覆習了一會，走廊上就有了去考場的學生。
陳安悅和江彤一起走到考場，到門口的時候，江彤感到了從未有的緊張。
陳安悅拿出一條巧克力遞到江彤面前：“要不要？”
“要的。”
“考前吃巧克力有助於發揮。”陳安悅說道。
江彤笑了：“你這都從哪聽來的？”
“我小學英語老師教我的，她女兒每次考前都吃，高考前也吃，最後考了F大呢。”
“真的假的，”江彤半信半疑道，“那我高考前就吃這個。”
陳安悅也笑了：“可以啊，說不定還能上清華。”
心思被她這麽一岔開，江彤好像也沒那麽緊張了，
她拍拍她的肩：“你快上樓吧，一會監考老師都進來了。”
“OK，”陳安悅跨上樓梯，對江彤做了個fighting的動作，“加油！”
江彤也回了個一樣的動作：“加油！”
一場考完，中間有半小時休息時間，有些學生在安心覆習，有些學生在對答案。
陳安悅和江彤有良好的考完試不討論的習慣，中間的半小時一起覆習了下一門的筆記就進了考場。
第二場考完，陳安悅在樓下等江彤，見到江彤後才問道：“感覺怎麽樣？”
“還可以，能做出來的都做出來了，做不出來的就扯了點，總體還行。”
陳安悅的聲音有一點焦慮：“你覺得難嗎？”
江彤想了想，答道：“我覺得還行，比去年的卷子簡單點，比前年的卷子難一點。”
“啊……好吧。”
“你感覺怎麽樣？”江彤問道。
“說實話，我有點慌。”
江彤拍了拍陳安悅，安慰道：“沒事，考都考完了，別想了。”
“嗯。”陳安悅點點頭。
走出校門的時候，江彤的父母已經在校門口等她，遠遠地她就看到了他們的身影。
江彤問道：“我爸媽已經到了，你怎麽回去？”
“我打車吧，我爸媽還沒回來呢。”
“要不要我爸媽送一送？反正也挺近的。”
“不用了，”陳安悅說道，“我打車也挺快的。”
“好吧，”江彤向父母的方向走去，“那我走咯。”
“嗯，拜拜。”
“拜拜。”
走到父母身邊，母親第一句話問的就是考的怎麽樣。
江彤答道還行，正常發揮，父母就沒再多問。
到了車上，江彤才把手機開了機。
剛連上移動數據，便收到了老李的消息。
——周末學校有作業嗎？
不會是要加作業吧？江彤心裏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，但還是實話回覆了他。
——沒有。
——明天有事嗎？
看著這條消息，江彤明白了。
原來不是加作業，他是想直接加課。
——沒。
——那就等許顏回，你和狄生都沒事，要是她也沒事的話就加一節課。
——OK
能怎麽辦呢？快要高三了，就算自己想放松一天，身邊的老師也不肯放啊。
她嘆了口氣，關上手機。
到家後，老李發來消息，確定明天要加課。
而五一補課結束後江彤一直在準備等級考，作業一點沒動，她便在吃完飯後就拿出作業開趕。
第二天，狄生早早地就出了門。
他抱著僥幸心理想江彤會不會也早到，這樣他就能在老李之前先問問江彤考的怎麽樣。
但走出門之後，他又有些猶豫。
萬一她沒考好，自己去問不是給她添堵嗎？
不會的，只要她心態沒出問題，她就不會考得差。
但問題就是心態……
算了，相信她，不問也沒事，早到了和她一起做會題也是好的。
就這樣想著，狄生提前了一個小時到老李租的房子。
而令他意外的是，許顏到的比自己還早。
兩人對於對方這麽早來都感到驚訝，狄生先開口問道：“你怎麽這麽早？”
“我還想問你呢，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到？”
狄生看了看表，說道：“我這個時間還算正常吧，你平時不就這個點到嗎？倒是你今天怎麽比平時還要早？”
“趕作業唄，他這邊作業那麽多，我一個字都沒動，還有學校作業，我也今早才剛開始。”
“乖乖，”狄生感嘆道，“你之前從來不拖拉的，怎麽這周也開始拖了。”
“畢竟等級考剛考完，大家都想放松的，”許顏答道，“你看江彤，平時一直早來的，今天來的比你還晚。”
“確實。”狄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。
直到上課了，狄生和許顏已經坐進了教室，江彤才來。
“等級考剛考完，你們就進入放假狀態了是吧？”
狄生辯解道：“沒沒沒老師，我們只放這一天。”
老李嚴厲道：“別太放松了，小心後面合格考都過不了。”
“不會的老師，我們回去就好好學習。”
老李瞪了狄生一眼：“就你話最多，我看要是有沒過的，就得是你。”
說完，老李從櫃子裏抽出三份新講義擺到三人面前。
“你們沒有要走春考的吧？”老李問道。
三人都搖搖頭。
“行，我尋思春考的學校和專業你們也不會選，那接下來的目標就是高考了，你們心裏這根弦啊都崩崩緊。”
進行過動員後，老李就開始講課。
大概是等級考剛考完的緣故，老李也體諒到他們為了等級考努力這麽久，心理上會有點放松，便放慢了上課的節奏，只講了點題目。
下課後，江彤照例還要去上晚自習，便在路口和狄生與許顏道了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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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”江彤點頭，“你也是。”
狄生沖她笑了笑：“回去吧，拜拜。”
“拜拜。”
江彤到學校的時候距離晚自習還有半小時，陳安悅一反常態地比她到的還早。
“怎麽樣？”陳安悅看著蹲在地上理箱子的江彤，“今天到的是不是很早？”
“是啊，今天怎麽這麽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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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彤有些意外：“怎麽又沒寫完？五一那麽多天呢。”
“五一怎麽能忍住不玩啊……”另一位室友感嘆道。
“我這次還真沒玩。”陳安悅反駁道。
“五一結束就要等級考，我們補課那邊在搞五一突擊，每天都在補課那邊刷題刷概念，我就晚上回來後做了會作業，但那點時間也不夠我做完的。”
“那剩下的作業你打算怎麽辦？”江彤問道。
“生物地理晚自習寫，其他的江彤借我抄抄。”
看在陳安悅五一確實是因為沖刺等級考才沒做作業的份上，江彤答應了把其他作業借給她抄。
“愛了愛了，我明天早上直接幫你交了啊。”
江彤繼續著手裏理箱子的動作，比了個“OK”的手勢。
等級考前最後兩天，附中把其他科目的課都停了，只上生物地理。
而最後兩天生物地理老師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專註於刷題，而是求穩，以知識點為主覆習。
周五放學時，老師可能也是想給等級考考完的學生放一個假，統一地都沒布置作業。
老師一走，就有同學迫不及待地要把卷子扔掉了。
江彤到教師後排想扔垃圾的時候，發現垃圾桶已經堆滿，垃圾桶旁的卷子及教輔材料也堆了好高。
“這還沒考呢，怎麽就都扔了。”在她之後走過來的陳安悅說道。
“心裏已經解放了，”江彤答道，“到了高考還不知道會怎麽樣。”
陳安悅搖搖頭，把手裏的垃圾扔了就往回走去。
最後一個晚上了，回到家江彤也不打算再拼什麽了，吃過晚飯後把筆記過了一遍就躺到了床上。
大概還是緊張，江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，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，已經十一點半了。
在鎖屏下方，還有一條微信消息。
距離收到這條消息已經過了兩個小時，她點開看了看，是狄生發過來的。
——早點休息，考試加油。
她猶豫了一下，這個點他應該已經睡了，不過明天考試是在下午，他早上起來也是能看到的，便回了一條。
——你也是，加油。
回完消息，她就把手機黑了屏放到一邊，準備繼續嘗試入睡。
這時的狄生確實已經睡了，但消息提示音並沒有關。
在江彤發來消息的時候，狄生就醒了過來。
“這麽晚了，怎麽還沒睡，”狄生想道，“還是緊張嗎……”
——別緊張，放心考。
——嗯。
江彤對著狄生的消息，出神了一會，心裏卻確實安定了一些。
她放下手機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又過了一會，總算是睡著了。
第二天早上是高三的等級考，江彤和賀秉山都是選修的化學，這一年放在了周六上午。
化學等級考結束之後，江彤收到了賀秉山的消息。
——等級考加油。
自從她和賀秉山分手之後，他們再也沒有過聯系。
她看著沈默了四個月的聊天界面，花了許久才平息了心中的波瀾。
她一行字打了又刪，刪了又打，編輯了幾次，最後只發了兩個字。
——謝謝。
附中教學樓分四棟，一棟是各種特殊教室，第二棟是高一樓，第三棟是高二樓，最裏面的一棟是高三樓。
等級考時高一高二樓做考場，高三樓做候考室。
而江彤他們班的候考室正是賀秉山的班級。
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自己的班級，第一次感受了賀秉山從教室裏看自己的視角。
江彤來了之後一會，陳安悅也到了。
兩人一起覆習了一會，走廊上就有了去考場的學生。
陳安悅和江彤一起走到考場，到門口的時候，江彤感到了從未有的緊張。
陳安悅拿出一條巧克力遞到江彤面前：“要不要？”
“要的。”
“考前吃巧克力有助於發揮。”陳安悅說道。
江彤笑了：“你這都從哪聽來的？”
“我小學英語老師教我的，她女兒每次考前都吃，高考前也吃，最後考了F大呢。”
“真的假的，”江彤半信半疑道，“那我高考前就吃這個。”
陳安悅也笑了：“可以啊，說不定還能上清華。”
心思被她這麽一岔開，江彤好像也沒那麽緊張了，
她拍拍她的肩：“你快上樓吧，一會監考老師都進來了。”
“OK，”陳安悅跨上樓梯，對江彤做了個fighting的動作，“加油！”
江彤也回了個一樣的動作：“加油！”
一場考完，中間有半小時休息時間，有些學生在安心覆習，有些學生在對答案。
陳安悅和江彤有良好的考完試不討論的習慣，中間的半小時一起覆習了下一門的筆記就進了考場。
第二場考完，陳安悅在樓下等江彤，見到江彤後才問道：“感覺怎麽樣？”
“還可以，能做出來的都做出來了，做不出來的就扯了點，總體還行。”
陳安悅的聲音有一點焦慮：“你覺得難嗎？”
江彤想了想，答道：“我覺得還行，比去年的卷子簡單點，比前年的卷子難一點。”
“啊……好吧。”
“你感覺怎麽樣？”江彤問道。
“說實話，我有點慌。”
江彤拍了拍陳安悅，安慰道：“沒事，考都考完了，別想了。”
“嗯。”陳安悅點點頭。
走出校門的時候，江彤的父母已經在校門口等她，遠遠地她就看到了他們的身影。
江彤問道：“我爸媽已經到了，你怎麽回去？”
“我打車吧，我爸媽還沒回來呢。”
“要不要我爸媽送一送？反正也挺近的。”
“不用了，”陳安悅說道，“我打車也挺快的。”
“好吧，”江彤向父母的方向走去，“那我走咯。”
“嗯，拜拜。”
“拜拜。”
走到父母身邊，母親第一句話問的就是考的怎麽樣。
江彤答道還行，正常發揮，父母就沒再多問。
到了車上，江彤才把手機開了機。
剛連上移動數據，便收到了老李的消息。
——周末學校有作業嗎？
不會是要加作業吧？江彤心裏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，但還是實話回覆了他。
——沒有。
——明天有事嗎？
看著這條消息，江彤明白了。
原來不是加作業，他是想直接加課。
——沒。
——那就等許顏回，你和狄生都沒事，要是她也沒事的話就加一節課。
——OK
能怎麽辦呢？快要高三了，就算自己想放松一天，身邊的老師也不肯放啊。
她嘆了口氣，關上手機。
到家後，老李發來消息，確定明天要加課。
而五一補課結束後江彤一直在準備等級考，作業一點沒動，她便在吃完飯後就拿出作業開趕。
第二天，狄生早早地就出了門。
他抱著僥幸心理想江彤會不會也早到，這樣他就能在老李之前先問問江彤考的怎麽樣。
但走出門之後，他又有些猶豫。
萬一她沒考好，自己去問不是給她添堵嗎？
不會的，只要她心態沒出問題，她就不會考得差。
但問題就是心態……
算了，相信她，不問也沒事，早到了和她一起做會題也是好的。
就這樣想著，狄生提前了一個小時到老李租的房子。
而令他意外的是，許顏到的比自己還早。
兩人對於對方這麽早來都感到驚訝，狄生先開口問道：“你怎麽這麽早？”
“我還想問你呢，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到？”
狄生看了看表，說道：“我這個時間還算正常吧，你平時不就這個點到嗎？倒是你今天怎麽比平時還要早？”
“趕作業唄，他這邊作業那麽多，我一個字都沒動，還有學校作業，我也今早才剛開始。”
“乖乖，”狄生感嘆道，“你之前從來不拖拉的，怎麽這周也開始拖了。”
“畢竟等級考剛考完，大家都想放松的，”許顏答道，“你看江彤，平時一直早來的，今天來的比你還晚。”
“確實。”狄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。
直到上課了，狄生和許顏已經坐進了教室，江彤才來。
“等級考剛考完，你們就進入放假狀態了是吧？”
狄生辯解道：“沒沒沒老師，我們只放這一天。”
老李嚴厲道：“別太放松了，小心後面合格考都過不了。”
“不會的老師，我們回去就好好學習。”
老李瞪了狄生一眼：“就你話最多，我看要是有沒過的，就得是你。”
說完，老李從櫃子裏抽出三份新講義擺到三人面前。
“你們沒有要走春考的吧？”老李問道。
三人都搖搖頭。
“行，我尋思春考的學校和專業你們也不會選，那接下來的目標就是高考了，你們心裏這根弦啊都崩崩緊。”
進行過動員後，老李就開始講課。
大概是等級考剛考完的緣故，老李也體諒到他們為了等級考努力這麽久，心理上會有點放松，便放慢了上課的節奏，只講了點題目。
下課後，江彤照例還要去上晚自習，便在路口和狄生與許顏道了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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